林薇薇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唇哆嗦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刘老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皱紧眉头,看看我,又看看林薇薇:“你他妈什么意思?少给老子故弄玄虚!”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抱着孩子,走到病房的茶几旁,拿起那个被我拍在被子上的牛皮纸文件袋。之前林国栋只是粗暴地揉皱了报告,并没有带走。
我将文件袋递给刘老二,语气平淡无波:“刘先生是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这里有一份新鲜出炉的鉴定报告,关于这孩子亲生父亲的。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的种,不如,你也看看?”
刘老二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袋,嘴里骂骂咧咧:“看就看!还能有假?”他粗暴地抽出报告,学着刚才林国栋的样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他的表情,在几秒钟内,完成了一场精彩的戏剧性转变。
从最初的嚣张、不屑,到疑惑,再到震惊,最后是难以置信的暴怒!
“操他妈的!这不可能!”刘老二猛地将报告摔在地上,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双眼赤红地冲向地上的林薇薇,一把揪住她的病号服领子,几乎将她提了起来,“林薇薇!你个臭婊子!你他妈敢耍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的?!说!”
林薇薇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脸色由白转青,双脚乱蹬,徒劳地挣扎着。
“放开她!”我厉声喝道,虽然厌恶林薇薇,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出人命。
刘老二猛地松开手,林薇薇像破布一样摔回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刘老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困兽一样在病房里转了两圈,然后死死盯住我,眼神凶狠:“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这鉴定是假的!”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被两个男人揉搓过的鉴定报告,小心翼翼地将其抚平,指着上面的鉴定机构公章和结论栏。
“江城司法鉴定中心,国内权威机构。”我语气冷静得可怕,“结论清晰:排除陈默为孩子的生物学父亲。同时,”我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刘老二,“经过比对,也排除了……与‘疑似父亲刘强’的生物学亲子关系。”
刘强,显然就是刘老二的名字。
“你放屁!”刘老二怒吼,“老子跟了她大半年!不是老子的是谁的?!”
“这个问题,”我抱着孩子,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恐怕你得好好问问你身边这位,你口中的‘老婆’了。毕竟,连我都能被蒙在鼓里将近一年,多你一个,似乎也不奇怪。”
刘老二猛地转头,再次看向林薇薇,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林薇薇蜷缩在地上,承受着两道冰冷目光的凌迟,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双手抱头,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别问了!求求你们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轻轻拍着怀里再次被惊吓到、开始小声啜泣的孩子,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薇薇,事到如今,一句不知道就能掩盖所有吗?你让这两位……嗯,都认为自己是你孩子父亲的男人,情何以堪?”
我特意加重了“两位”和“都”字。
刘老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合了被欺骗的暴怒、极度的羞辱和一丝茫然无措的复杂情绪。他显然无法接受,自己等了几个月的“儿子”,竟然可能也不是自己的种!这比直接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更具侮辱性。
“好!好!林薇薇!你够狠!”刘老二咬牙切齿,指着林薇薇,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老子不让你身败名裂,我就不姓刘!”
说完,他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林薇薇绝望的、压抑的哭泣声,和孩子细微的、不安的啜泣。
我母亲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接一场的闹剧,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疲惫。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抱着孩子,走到窗边。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夜色深沉。
一场精心策划的“抢姓”闹剧,以这样一种谁也未曾料到的、彻底失控的方式收了场。
岳父气晕急救,岳母跟去哭嚎,“亲生父亲”之一暴怒离去,而事件的中心——林薇薇,则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名誉扫地,众叛亲离。
而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父亲,此刻却成了最冷静的旁观者,甚至……导演。
我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孩子,感受着他细微的呼吸和温度。
这孩子是无辜的。
但围绕他展开的这场丑陋争斗,还远未结束。
林薇薇的沉默,刘老二的暴怒离去,都意味着这件事,绝不会就此了结。
更大的风暴,或许还在后头。
而我手中,除了这份鉴定报告,是否还有其他的牌?
我低头,看着孩子稚嫩的脸庞,眼神复杂。
好戏,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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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很高兴这个故事能让你满意。
这个开局确实充满了戏剧性和张力,非常适合进行各种方向的深入挖掘。如果你后续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