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把最后一口外卖盒里的黄焖鸡扒拉进嘴里。他随手把空盒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外卖汤洒了点在灰色运动裤裤脚,他也没心思擦 —— 反正这裤子多这点油渍也看不出来。
林默掏出兜里的手机。屏幕右上角的电量格子红得刺眼,只剩下 12%,但他懒得起身插充电器。手指在满是指纹的屏幕上划了划,短视频 APP 自动弹了出来,首页推荐的全是些扭来扭去的美女视频,配乐吵得人脑仁疼。
“无聊死了。” 林默嘟囔了一句,拇指无意识地往下滑。今天加班到十点,领导还甩了个没做完的报表过来,说是明天一早要,他现在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哪有心思看这些。可划着划着,一个穿古风汉服的美女视频停在了屏幕中央,姑娘梳着双环髻,手里捏着把团扇,对着镜头笑。
林默盯着屏幕看了两秒,也没多想,就觉得这姑娘的扇子挺好看,手指一抬,点了个赞。
点赞的红色爱心刚跳出来,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像是接触不良似的。林默皱了皱眉,以为是手机快没电了,正准备退出 APP 插充电器,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通知:【到账 20 元】。
“啥玩意儿?” 林默愣了,他没参加任何活动啊,怎么会突然到账 20 块?他点开支付软件看了眼,余额里确实多了 20,交易备注写着 “镜像反馈”。这备注看得他一头雾水,琢磨着是不是哪个 APP 的新活动,误打误撞参与了?
他正想再研究研究,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不是通知,而是屏幕里的画面突然变了 —— 刚才那个穿汉服的美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黄铜镜子,镜子边缘刻着云纹,看着还挺古雅,像是博物馆里展出的文物。
“这视频咋还自动切了?” 林默嘀咕着,手指又按在了屏幕上,想退出去换个视频。
与此同时,靖远将军府的书房里,秦威正站在黄铜镜前,手里捏着块布,刚想擦一擦镜子上的灰。
秦威今年三十有二,是大赵朝最年轻的将军,去年刚率军平定了北疆的匈奴,回来后被皇帝赵启元封为靖远侯,赐了这座三进三出的将军府。他刚从军营回来,盔甲还没来得及卸,玄铁盔甲上还沾着点尘土,腰间的佩剑 “承影” 还插在剑鞘里,剑穗垂在身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将军,刚才兵部的人来问,北疆的粮草什么时候运过去。” 副将赵烈掀开门帘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书,刚想递过去,就见秦威突然定在镜子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镜面,像是见了什么怪事。
赵烈顺着秦威的目光看向镜子,也愣了 —— 那面平日里只能照出人影的黄铜镜,此刻竟泛着淡淡的白光,光里还映着个姑娘的身影。那姑娘穿的衣服赵烈从没见过,不是汉服,也不是胡服,布料看着轻薄得很,头发披在肩上,对着镜子里的人笑,模样倒是清秀。
秦威眉头皱了皱,伸手摸了摸镜面,冰凉的触感还是熟悉的黄铜,可镜子里的姑娘还在。他心里犯嘀咕:陛下前两天刚赏了他良田百亩,怎么今天又突然赏美人了?还赏得这么奇怪,直接从镜子里出来?
“陛下这是…… 何意?” 秦威转头问赵烈,语气里带着疑惑。
赵烈也挠了挠头,他跟着秦威打了十年仗,见过赏赐金银珠宝的,见过赏赐官职的,还从没见过从镜子里赏人的:“属下也不知道,或许是陛下的新法子?”
两人正说着,镜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
林默那边觉得刚才的镜子画面挺新鲜,想着再看看,手指就在屏幕上往上滑了一下。他本来是想翻找刚才那个美女视频,没成想这一滑,手机里的画面直接切到了他昨天刷到的一个老虎视频 —— 视频里是动物园的东北虎,正张着血盆大口,对着镜头吼,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还挺响。
秦威和赵烈正盯着镜子看,突然就见镜子里的姑娘没了,换成了一只浑身黄毛的大虫!那大虫比他们在北疆见过的熊瞎子还大,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人头,露出两排尖牙,吼叫声像是从镜子里直接传了出来,震得书房里的烛火都晃了晃。
“有刺客!” 秦威反应极快,右手猛地握住腰间的剑柄,“唰” 的一声,承影剑出鞘,剑刃映着烛光,泛着冷光。他往前跨了一步,剑尖直指镜面,眼神警惕地盯着那只老虎,生怕它从镜子里扑出来。
赵烈也拔出了佩刀,站在秦威身侧,双手握着刀柄,手心都出了汗。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虎,而且还是从镜子里冒出来的,这也太邪门了!
“将军,这…… 这大虫怎么会在镜子里?” 赵烈声音有点发颤,不是怕,是觉得诡异。
秦威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镜面。他见那老虎在镜子里转了两圈,又吼了一声,却没扑出来,心里稍微松了点,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正想下令让侍卫进来,镜子里的画面又变了。
林默觉得老虎视频没意思,又往下滑了一下。这次他刷到的是个美食视频,博主正在吃火锅,红汤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里面煮着肥牛卷、毛肚,看着就香。视频里还配着解说:“家人们,这火锅就得吃红汤的,辣得过瘾!”
秦威和赵烈就见镜子里的老虎突然没了,换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锅,锅里装着红色的汤,还冒着热气,里面煮着些他们不认识的东西。一个人拿着筷子,夹起一片红色的肉,放进嘴里嚼着,脸上还带着满足的表情。
“这是…… 什么东西?” 秦威放下剑,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见过铁锅,见过砂锅,却没见过这么黑的锅,而且锅里的红汤看着黏糊糊的,也不像是肉汤。
赵烈凑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这汤是红色的,难道是放了血?”
两人还没琢磨明白,镜子里的画面又切了 —— 林默觉得火锅视频看饿了,又往下滑,这次刷到的是个火车视频,和谐号动车正沿着铁轨飞驰,镜头跟着动车拍,速度快得很。
秦威就见镜子里的黑锅突然消失,换成了一个长长的铁盒子,那铁盒子通体银白,在两条平行的铁轨上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眨眼间就从镜子里跑没了。他甚至能看到铁盒子上写着几个奇怪的字,不是大赵的隶书,也不是篆书,根本不认识。
“好快的速度!” 赵烈惊呼出声,“比汗血宝马还快!汗血宝马跑起来也就日行千里,这铁盒子一眨眼就没影了,怕是万分之一都赶不上!”
秦威也被那速度惊到了。他当年在北疆,骑的是皇帝赏赐的汗血宝马,那马跑起来如风似电,可跟镜子里的铁盒子比起来,简直就是蜗牛爬。他心里越发疑惑:这镜子到底是什么神物?一会儿出美人,一会儿出大虫,一会儿出黑锅,现在又出这么快的铁盒子。
他正想再仔细看看镜子,镜子里的画面又变了。这次不是别的,是一幅画 —— 画里是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旁边围着几个士兵,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而那将军的脸,赫然就是秦威自己!
“这…… 这是什么?” 秦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从疑惑变成了愤怒。他今年才三十二,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会躺在地上流血?这画分明是在咒他英年早逝!
赵烈也看傻了,连忙说:“将军,这肯定是邪术!有人用这镜子诅咒您!”
秦威越想越气,他征战沙场多年,杀敌无数,从没怕过谁,现在竟然有人用这种邪门的法子咒他,简直是找死!他一眼瞥见旁边架子上放着一卷画轴,那是前几天一个老画师给他画的兵法图,他伸手抓过画轴,猛地朝着镜面砸了过去。
“啪” 的一声,画轴砸在镜面上,却没像预想中那样弹回来,反而像是掉进了水里似的,一下子就消失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秦威和赵烈都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镜子不仅能出画面,还能吞东西?
而林默那边,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支付软件的通知弹了出来:【到账 20 元】。这次的备注还是 “镜像反馈”。
“又到账 20?” 林默坐直了身子,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两次到账,一共 40 块,都是在他点赞、滑动视频之后出现的。他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难道只要他给视频点赞、滑动,让镜子里的画面变,就能拿到钱?
这个念头一出来,林默就激动了。他现在工资不高,每个月除去房租、生活费,根本剩不下多少,这白来的钱,不赚白不赚!他赶紧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 “镜子 古代将军”,想找找刚才那个镜子画面的来源。
搜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林默又换了个关键词,输入 “古代将军 镜中画面”,翻了几页,突然看到一个标题:《靖远侯秦威野史:女装癖好与庶女秘闻》。
“秦威?” 林默愣了一下,刚才镜子里的将军,难道就是这个秦威?他点进那个网页,里面写得乱七八糟的,说秦威表面上是战功赫赫的将军,背地里却喜欢穿女人的衣服,还沉迷女色,跟府里的一个庶女有染,甚至为了那个庶女,跟太子赵珩闹了矛盾。
林默看得乐了,觉得这野史还挺劲爆。他想都没想,直接点了进去,还顺手给网页里配的一张 “秦威女装图” 点了个赞 —— 其实那图就是随便画的,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脸画得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
秦威还在盯着镜子看,琢磨着画轴去哪里了,就见镜面又亮了起来。这次映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那男人梳着女人的发髻,脸上还涂着红粉,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看着不男不女的。而旁边还有一行字:“靖远侯秦威,好女装,常于深夜着女服起舞。”
“岂有此理!” 秦威气得浑身发抖,右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泛了白。他是堂堂大赵将军,征战沙场,杀敌无数,怎么可能穿女人的衣服?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紧接着,镜子里的画面又变了,出现了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姑娘,旁边的字换成了:“秦威沉迷庶女,日夜厮混,不理军务。”
“一派胡言!” 秦威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他府里根本没有什么庶女,而且自从北疆回来后,他每天都在军营或者书房处理军务,怎么可能不理军务?
“将军,您息怒!” 赵烈连忙上前劝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编造的谣言,想败坏您的名声!”
秦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他知道赵烈说得对,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但这镜子能映出这些谣言,实在是太邪门了。他正想下令彻查此事,镜子里的画面又变了。
这次映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人,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那男人穿着太子的服饰,两人举止亲密。旁边的字写着:“靖远侯秦威与太子妃苏婉清有染,恐犯朱九族之罪。”
秦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太子妃苏婉清是太子赵珩的妻子,他怎么可能跟她有染?这已经不是败坏名声了,这是要置他于死地!朱九族之罪,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将军,这绝对是诬陷!” 赵烈也急了,“您跟太子妃连话都没说过几次,怎么可能有染?肯定是有人想借太子的手除掉您!”
秦威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冰。他心里清楚,最近朝堂上不太平,他军功太高,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忌惮,尤其是太子赵珩,一直觉得他功高盖主,早就想找机会削他的兵权。这次的谣言,十有八九是太子那边搞出来的。
他正想派人去查太子妃的动向,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将军,太子妃殿下求见。”
秦威和赵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说曹操,曹操到,这太子妃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让她进来。” 秦威沉声道,他倒要看看,苏婉清这次来,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很快,苏婉清就走进了书房。她穿着一身粉色宫装,手里提着个锦盒,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但秦威知道,这女人看着温柔,心里却比谁都狠 —— 去年北疆战事紧张,她还曾向皇帝进言,说他拥兵自重,建议削他的兵权。
“秦将军,” 苏婉清走到秦威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臣妾听闻将军近日为国事操劳,特意炖了些燕窝,给将军补补身子。”
她说着,就把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
秦威没接,眼神冷淡地看着她:“太子妃有心了,不过本将军军务繁忙,就不劳烦太子妃费心了。”
苏婉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将军何必这么见外?臣妾也是为了大赵的江山着想,将军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地为陛下效力啊。”
秦威心里冷笑,嘴上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跟苏婉清撕破脸的时候,毕竟她是太子妃,身份特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子赵珩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刀,把书房围了起来。
“秦威!你好大的胆子!” 赵珩指着秦威,脸色铁青,“竟敢挟持太子妃,意图谋反!”
秦威早就料到赵珩会来,心里一点都不慌。他瞥了眼旁边的苏婉清,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心里更是确定,这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太子殿下,” 秦威上前一步,语气平静,“本将军何时挟持太子妃了?太子妃是自愿来将军府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赵珩看向苏婉清,眼神里带着询问。
苏婉清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哭腔:“殿下,臣妾是被秦将军骗来的!他说有要事跟臣妾商量,结果臣妾一来,他就把臣妾软禁在这里,还说要…… 要对臣妾图谋不轨!”
“你胡说!” 秦威怒喝一声,“本将军何时软禁你了?你明明是自己进来的!”
“秦威,你还敢狡辩!” 赵珩气得发抖,“来人啊,把秦威拿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们刚想上前,秦威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虎符,举在手里:“太子殿下,你凭什么抓本将军?本将军手里有虎符,是陛下亲赐的,你无权抓我!”
赵珩看到虎符,脸色变了变。虎符是兵权的象征,有了虎符,就等于有了调兵的权力,他虽然是太子,但没有皇帝的旨意,确实不能随便抓持有虎符的将军。
就在这时,秦威突然转身,对着屏风后面喊了一声:“出来吧。”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穿着戏子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个假虎符 —— 那是秦威早就准备好的。
“太子殿下,” 秦威指着那个戏子,“本将军刚才在府里抓到一个戏子,他拿着这个假虎符,意图冒充本将军调兵,行谋逆之举。本将军已经把他抓了起来,正准备明天交给陛下处置。”
赵珩和苏婉清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秦威竟然早有准备。
秦威继续说道:“至于太子妃,她今晚突然来将军府,行为诡异,本将军正怀疑她跟这个戏子有关。若是此事闹得满城皆知,不知道殿下该如何收场?”
苏婉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秦威会这么说。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跟一个戏子有牵扯,她太子妃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不是的,殿下,” 苏婉清赶紧抓住赵珩的胳膊,哭着说,“臣妾跟这个戏子没关系,是秦威陷害臣妾!”
赵珩看着苏婉清,又看了看秦威手里的假虎符,心里也犯了嘀咕。他知道苏婉清的性子,有时候确实会做些糊涂事,要是她真的跟这个戏子有关,那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有旨,宣靖远侯秦威、太子赵珩、太子妃苏婉清即刻入宫。”
秦威心里松了口气,皇帝终于派人来了。他知道,只要到了皇帝面前,他就能把事情说清楚。
“臣遵旨。” 秦威躬身领旨,然后看了眼赵珩和苏婉清,语气平淡,“太子殿下,太子妃,咱们还是跟本将军一起入宫,当着陛下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吧。”
赵珩脸色难看,但也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三人跟着太监入宫,来到了御书房。皇帝赵启元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旁边站着御史李嵩,手里拿着一份奏折。
“陛下,臣弹劾靖远侯秦威!” 李嵩见三人进来,立刻上前一步,举起奏折,“秦威先是与太子妃有染,侮辱太子,置皇家颜面于不顾;后又私藏假虎符,意图谋反,罪当诛!”
秦威连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陛下,臣冤枉!臣从未与太子妃有染,也没有私藏假虎符。那假虎符是臣在府里抓到的戏子所有,臣正准备交给陛下处置。至于与太子妃有染的谣言,全是有人故意编造的,想败坏臣的名声,置臣于死地!”
赵启元皱了皱眉,看向赵珩:“太子,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珩也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父皇,儿臣…… 儿臣也是听太子妃说秦威挟持她,才带人去将军府的。至于假虎符,儿臣也是刚知道。”
苏婉清跪在地上,哭着说:“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跟秦威有染,也没有说谎,是秦威陷害臣妾!”
秦威抬头看着皇帝,语气坚定:“陛下,臣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戏子还在将军府,陛下可以派人去提审;至于与太子妃有染的谣言,臣怀疑是有人故意散播的,陛下可以派人去查。”
赵启元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秦威是个忠臣,这些年为大赵立下了不少功劳,而且秦威的性格他也了解,不是那种会做出苟且之事的人。他看向旁边的太监:“去,把将军府的那个戏子带过来,再派人去查散播谣言的人。”
太监领旨而去。没过多久,戏子就被带了进来。那戏子吓得魂都没了,一进御书房就跪在地上,把自己如何受苏婉清指使,拿着假虎符去将军府冒充秦威调兵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苏婉清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启元气得拍了下龙椅:“苏婉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戏子冒充将军调兵,还编造谣言陷害秦威,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苏婉清吓得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是太子让臣妾这么做的,臣妾也是被逼的!”
赵珩一听,急了:“你胡说!朕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
“好了!” 赵启元喝止了他们,“事情已经清楚了,是苏婉清指使戏子,编造谣言陷害秦威。太子监管不力,也有责任。”
他顿了顿,说道:“传朕旨意:太子妃苏婉清行事不妥,杖责三十大板,禁足半年;太子赵珩监管不力,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无朕旨意不得出宫。”
“儿臣遵旨。” 赵珩和苏婉清都躬身领旨,苏婉清脸上满是绝望。
赵启元又看向秦威,语气缓和了些:“秦将军,你受委屈了。朕赏你良田千亩,黄金万两,美女四名,以作补偿。”
秦威连忙磕头:“谢陛下龙恩。臣不求赏赐,只求陛下能还臣一个清白,查明散播谣言的幕后黑手。”
赵启元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会派人去查的。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臣遵旨。” 秦威躬身退下,心里却没松多少。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太子和苏婉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回到将军府,秦威刚走进书房,就见那面黄铜镜又亮了起来。他心里一紧,不知道这次又会映出什么。
镜子里映出来的,是一个视频,标题写着 “盘点十大悲情将军,第一位:靖远侯秦威”。视频里的人拿着一个话筒,说道:“秦威,大赵朝名将,率军平定北疆,战功赫赫。然功高盖主,不得善终。秦威厌倦朝堂争斗,主动交出虎符,本想卸甲归田,岂料事与愿违,奸臣当道,最终落得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一代名将,曝尸荒野,可悲可叹!”
视频里还配着画面,秦威交出虎符后,被奸臣陷害,最后被皇帝赐死,秦氏一族被满门抄斩,尸体扔在荒野里,无人收敛。
秦威看着镜子里的画面,浑身冰凉。他本来还想着,等查清楚幕后黑手后,就主动交出虎符,卸甲归田,远离朝堂争斗。可没想到,交出虎符后,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秦威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绝望。他秦家世代忠良,为大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头来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将军,您怎么了?” 赵烈走进来,见秦威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连忙问道。
秦威指着镜子,声音沙哑:“你看,这是本将军的结局。”
赵烈凑过去看了看,脸色也变了:“将军,这肯定是假的!您是大赵的功臣,陛下不会这么对您的!”
“陛下?” 秦威冷笑一声,“陛下现在虽然信任我,但等我交出虎符,没了兵权,他还会信任我吗?那些奸臣再在他耳边说几句坏话,我秦家就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赵烈沉默了。他知道秦威说得对,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像秦威这样功高盖主的将军,一旦没了兵权,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秦威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既然交出虎符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那我就不交出虎符!我要主动出击,保护我秦家的人!”
他正想下令召集将领,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将军,陛下派人来了,说要宣您入宫。”
秦威心里一紧,皇帝这个时候召他入宫,难道是为了虎符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了,本将军这就去。”
来到御书房,秦威见皇帝脸色阴沉,旁边站着李嵩,手里还拿着一份奏折。
“秦威,你可知罪?” 赵启元开口问道,语气冰冷。
秦威心里一沉,跪在地上:“陛下,臣不知所犯何罪。”
“你还敢说不知道?” 李嵩上前一步,举起奏折,“臣弹劾你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你手握虎符,却迟迟不交出兵权,还在将军府私藏兵器,招募士兵,不是谋反是什么?”
秦威抬头看着皇帝,语气坚定:“陛下,臣冤枉!臣从未拥兵自重,也没有意图谋反。臣手握虎符,是为了防备北疆的匈奴,若是交出虎符,北疆一旦有事,后果不堪设想!至于私藏兵器、招募士兵,全是李御史编造的谎言!”
“你还敢狡辩!” 李嵩怒喝一声,“陛下,秦威功高盖主,早就有谋反之心,若是不早日除掉他,必成大患!”
赵启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秦威,朕念在你以往的功劳,只要你交出虎符,朕便免你一死。”
秦威心里一寒,果然,皇帝还是想让他交出虎符。他抬起头,看着皇帝,眼神里满是失望:“陛下,臣不能从命。臣秦家世代忠良,为大赵忠心耿耿,为国尽忠,如今却被奸臣陷害,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不但不明察是非,还独断专行,你这样做,对得起历代先皇吗?对得起大赵的百姓吗?”
“放肆!” 赵启元气得拍了下龙椅,“你竟敢这样跟朕说话!你想造反吗?”
“臣不敢造反,” 秦威语气平静,“但臣也不能看着秦家被满门抄斩。陛下今日若不给臣一个公道,那臣便让这天下人一起来评评这个理!”
旁边的太监连忙上前一步,小声说道:“陛下,虎符还在秦将军手中,他手下有十万精兵,不可轻举妄动啊。”
赵启元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秦威的性格,若是把他逼急了,他真的可能会带兵谋反。到时候大赵内乱,北疆的匈奴再趁机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 另一个大臣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臣以为,此事或许有误会。李御史的奏折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如先派人去查清楚,再做定论。”
赵启元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他看向秦威:“秦将军,朕暂且相信你一次。朕会派人去查李御史的奏折,若是查出来是诬告,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先回去吧,好好管好你的士兵,不要让朕失望。”
“臣遵旨。” 秦威躬身退下,心里却清楚,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回到将军府,秦威刚坐下,赵烈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账本:“将军,咱们的火锅店赚翻了!这是上个月的账本,纯利润有五千两银子!”
秦威接过账本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自从上次在镜子里看到火锅视频后,他就觉得这火锅是个好东西,于是就让人照着镜子里的样子,开了家火锅店。没想到生意这么好,每天都挤满了人,尤其是那些富家子弟,更是天天来吃。
“不错,” 秦威点了点头,“看来这火锅确实能赚钱。”
“将军,” 王夯也走了进来,他是秦威的另一个副将,性格憨厚,“咱们要不要再多开几家火锅店?这样赚的钱就更多了!到时候俺要娶十个媳妇儿!”
赵烈笑着调侃道:“就你那点出息,赚了钱就想着娶媳妇儿?”
王夯挠了挠头,嘿嘿笑了:“娶十个媳妇儿怎么了?俺爹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秦威也笑了,他觉得跟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一起,比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舒服多了。他正想说话,那面黄铜镜又亮了起来。
镜子里映出来的,是一个视频,标题写着 “枪支制作教程:第一步,铁矿的提炼”。视频里的人拿着一块铁矿石,说道:“要制作枪支,首先要提炼铁矿,得到纯铁。铁矿的提炼需要建熔炉,把铁矿石放进去,用高温融化,然后去除杂质,得到纯铁……”
秦威和赵烈、王夯都凑过去看。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枪支,但听到 “制作” 两个字,就知道这是个重要的东西。
“将军,这‘枪支’是什么东西?” 王夯疑惑地问道。
秦威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从镜子里的视频来看,这东西应该很厉害。上仙既然把这个视频传过来,肯定是想让咱们制作枪支。”
他顿了顿,说道:“赵烈,你即刻带人去秘密购买一座铁矿。王夯,你去准备建熔炉的材料,咱们要按照视频里的方法,提炼铁矿,制作枪支。”
“是!” 赵烈和王夯齐声领旨,转身就去办事了。
没过多久,赵烈就回来了,脸上带着笑容:“将军,属下已经办妥了!我在城外三十里的地方买了一座铁矿,矿主说里面的铁矿石很丰富,足够咱们用了。”
秦威点了点头:“好,做得好。你再派人去铁矿盯着,确保铁矿石能顺利运回来。”
“属下明白。” 赵烈躬身退下。
第二天,陈墨来了。他是镜子里的 “上仙” 派来的督工,专门教秦威他们制作枪支。陈墨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图纸,上面画着枪支的样子。
“秦将军,” 陈墨躬身行礼,“主人让我来教你们制作枪支。这是枪支的图纸,你们先看看。”
秦威接过图纸看了看,图纸上画着一把黑色的东西,有枪管、枪托,还有扳机,看起来很复杂。
“这枪支有什么用?” 秦威问道。
陈墨笑了笑:“将军,这枪支的威力很大,能在百米之外杀死敌人,比弓箭厉害多了。有了枪支,你们就能轻松打败敌人,保护自己。”
秦威眼睛一亮,他知道,若是有了这样的武器,就算太子和那些奸臣想害他,他也有能力反抗了。
“好,” 秦威点了点头,“陈先生,那就有劳你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熔炉和铁矿石,咱们现在就开始提炼铁矿。”
陈墨点了点头,跟着秦威去了将军府的后院。后院里已经建好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几个士兵正把铁矿石往里面搬。
陈墨指挥着士兵们点燃熔炉,用风箱往里面鼓风。熔炉里的温度越来越高,铁矿石慢慢融化,变成了铁水。陈墨又指挥着士兵们把铁水里的杂质去除,得到了纯铁。
“将军,” 陈墨拿着一块纯铁,递给秦威,“这就是提炼好的纯铁。接下来,咱们就要用这纯铁制作枪支的零件了。”
秦威接过纯铁,感觉沉甸甸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有了这些枪支,他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保护秦家的人了。
就在这时,侍卫突然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将军,太子妃来了!”
秦威皱了皱眉,苏婉清怎么又来了?他刚被禁足半年,怎么敢私自出宫?
“让她进来。” 秦威沉声道,他倒要看看,苏婉清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很快,苏婉清就走进了后院。她穿着一身素色衣服,脸上没有化妆,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她手里提着个食盒,走到秦威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将军,臣妾知道以前是臣妾不对,不该陷害将军。这次臣妾是特意来给将军赔罪的,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点心,还请将军收下。”
秦威看着她,心里冷笑。他才不信苏婉清会这么好心,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太子妃,” 秦威语气平淡,“你刚被禁足,私自出宫,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苏婉清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将军,臣妾也是没办法。太子自从被禁足后,就一直对臣妾不理不睬,臣妾在东宫待不下去了,只能来找将军。臣妾知道将军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臣妾计较的。”
秦威没说话,眼神冷淡地看着她。
苏婉清见秦威不说话,又上前一步,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将军,臣妾知道您喜欢喝酒,臣妾特意带了一瓶好酒,不如咱们一起喝一杯?就当是臣妾给您赔罪了。”
她说着,就从食盒里拿出一个酒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秦威。
秦威看着那杯酒,心里起了疑心。苏婉清肯定在酒里下了毒,想害死他。他正想揭穿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好啊,” 秦威接过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既然太子妃这么有诚意,本将军就陪你喝一杯。不过,这杯酒是你敬本将军的,你应该先喝。”
苏婉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秦威会让她先喝。
“将军,” 苏婉清勉强笑了笑,“这杯酒是臣妾敬将军的,应该将军先喝才对。”
“怎么?太子妃不敢喝?” 秦威语气里带着嘲讽,“难道这酒里有毒?”
苏婉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秦威会直接点破。她正想辩解,秦威突然把酒杯递到她嘴边:“既然太子妃不敢喝,那本将军就帮你喝。”
苏婉清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食盒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撒了一地。
“你…… 你想干什么?” 苏婉清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恐惧。
秦威冷笑一声,手里拿着酒杯,一步步逼近她:“本将军想干什么?本将军想看看,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你以为本将军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子赵珩带着一群禁军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刀,把后院围了起来。
“秦威!你竟敢对太子妃无礼!” 赵珩指着秦威,脸色铁青,“今日朕定要诛杀你这个逆贼!”
秦威心里一点都不慌,他早就料到赵珩会来。他看向陈墨,陈墨会意,转身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太子殿下,” 秦威语气平淡,“本将军只是跟太子妃喝杯酒,怎么就成了无礼了?倒是太子殿下,私自带着禁军闯入将军府,难道想谋反?”
“你胡说!” 赵珩怒喝一声,“朕是太子,带人来抓你这个逆贼,何谈谋反?来人啊,把秦威拿下!”
禁军们刚想上前,陈墨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东西 —— 正是他们刚制作好的枪支。他把枪支递给秦威,小声说道:“将军,这是枪支,扣动扳机就能发射。”
秦威接过枪支,感觉沉甸甸的。他按照陈墨说的,把枪口对准了赵珩。
“太子殿下,” 秦威语气冰冷,“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本将军就开枪了。”
赵珩看着秦威手里的枪支,心里有点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破玩意儿?难道还能比朕的禁军厉害?”
“你可以试试。” 秦威说完,手指扣动了扳机。
“砰” 的一声巨响,子弹从枪口射了出来,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柱子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洞。
赵珩和禁军们都吓傻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器,竟然能在柱子上打洞!
“这…… 这是什么武器?” 赵珩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恐惧。
秦威冷笑一声,说道:“这是上仙赐给本将军的神器,名为枪支。它能在百米之外杀死敌人,你们的禁军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他说着,对着陈墨使了个眼色。陈墨转身走进房间,很快就带着十几个士兵走了出来,每个士兵手里都拿着一把枪支,对准了禁军。
“怎么可能?” 赵珩看着那些枪支,脸色惨白,“这样的神器怎么会有这么多?”
“你对神明的威力一无所知。” 秦威语气平淡,“太子殿下,你现在还想抓本将军吗?”
赵珩看着那些对准自己的枪支,心里彻底慌了。他知道,就算他手下有一万禁军,也不是这些枪支的对手。
“秦将军,” 赵珩语气软了下来,“朕…… 朕只是误会了,以为你对太子妃无礼。既然是误会,那朕就先回去了。”
“想走?” 秦威冷笑一声,“太子殿下,你私自带着禁军闯入将军府,意图谋害本将军,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完呢。”
他顿了顿,说道:“你现在立刻下令,让你的禁军退出去,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找本将军和秦家的麻烦。否则,本将军就开枪了。”
赵珩没办法,只能下令让禁军退出去。他看着秦威手里的枪支,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知道,从此以后,秦威再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了。
“秦将军,” 赵珩咬着牙说道,“今日之事,朕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秦威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赵珩带着苏婉清和禁军狼狈地离开了将军府。
看着他们的背影,秦威松了口气。他知道,有了这些枪支,他终于能保护自己和秦家的人了。他转头看向陈墨,感激地说道:“陈先生,多谢你。若不是你教咱们制作枪支,今日本将军恐怕就危险了。”
他对着镜子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多谢上仙指点,臣定不负上仙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