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柔柔地拂过桃花林，将粉色的花瓣吹落在前来踏青的人们身上。
薛莹白站在湖边，看着水面映出自己秀丽的容颜，长长的发丝被风轻轻掀起。
姑娘可是迷路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薛莹白转身，看到一位身着藏青色锦袍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眉宇间藏着几分疏离与沉稳。
公子说笑了，莹白只是来踏青，并未迷路。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着灵动的光。
在下楚清渊，家住临山镇，今日见姑娘独自一人在此，担心有失妥当。
薛莹白轻摇头："多谢公子关心，不过我已习惯独处。"
那么，可否允许在下相陪片刻？
楚清渊的目光中带着真诚。
公子若不嫌弃，莹白自然欢迎。
两人并肩走在桃花林中，落英缤纷，粉白交织的花瓣如雪般飘落。
姑娘家住何处？
楚清渊轻声问道。
就在隔壁青云县，家父为县令，今日是偷偷出来透气的。
薛莹白顽皮地眨了眨眼。
楚清渊微笑："原来是薛大人的千金，久仰大名。"
公子认识家父？
薛大人清正廉明，在周边几县都有口皆碑，在下自然知晓。
两人一路交谈，不知不觉已至林深处，一株盛开的凤尾花映入眼帘。
此花稀罕，不想在此处见到。
楚清渊惊讶道。
薛莹白好奇："这是何花？我从未见过。"
凤尾花，传说只开一季，若有情人在花下相遇，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薛莹白听后面颊微红："公子莫要说笑了。"
在下不敢妄言，只是......
楚清渊欲言又止，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
日渐西沉，薛莹白告别道："天色已晚，莹白该回去了，否则会惹家父担忧。"
可否...再相见？
楚清渊小心翼翼地问。
薛莹白浅笑："若是缘分，自会重逢。"
说罢转身离去，裙裾在风中翩然起舞。
2
三日后，薛莹白随丫鬟采买胭脂水粉，行至繁华街市。
小姐，这家的胭脂最为出名，您看可要进去瞧瞧？
丫鬟招弦指着一家精致的铺子。
薛莹白点头，正要踏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来。
薛姑娘？
楚清渊停下脚步，眼中闪过惊喜。
楚公子，没想到会在此处相遇。
薛莹白淡淡一笑。
在下正要去拜访一位老友，不想在此巧遇姑娘。
招弦好奇地打量着楚清渊，在小姐耳边低语："小姐，这位公子是谁啊？"
桃花林中相识的朋友。
薛莹白简单解释。
楚清渊向招弦点头致意，又对薛莹白道："前日与姑娘分别后，在下竟日思夜想，不知姑娘可曾记起在下？"
公子此言过矣，我们不过一面之缘。
薛莹白故作矜持。
在下斗胆，想邀姑娘去品尝附近新开的点心铺，据说那里的桂花糕极为出名。
薛莹白迟疑片刻，看了看招弦，后者会意地点头："小姐若想去，奴婢在一旁候着便是。"
那便叨扰公子了。
薛莹白最终答应。
点心铺内，香气四溢。
楚清渊为薛莹白点了桂花糕和莲子羹。
听闻姑娘精通琴棋书画？
楚清渊问道。
薛莹白微微一怔："公子如何得知？"
在下有所耳闻，青云县县令之女多才多艺，尤其擅长古琴。
公子打听得如此清楚，莫非......
薛莹白略带调侃地看着他。
楚清渊坦然一笑："不瞒姑娘，自桃花林一别，在下确实刻意打探了姑娘的消息。"
公子此举，是否太过冒昧？
若为寻一人，冒昧又何妨？
楚清渊的眼神真挚而坚定。
薛莹白心头一颤，低头掩饰内心的波澜："公子为何对莹白如此上心？"
或许是因为凤尾花下的缘分，又或许......
楚清渊顿了顿，是在下见姑娘第一眼，便心生欢喜。
薛莹白的脸更红了："公子当真会说话。"
在下只说心中所想。
若姑娘不嫌弃，可否应允在下时常造访？
这......
薛莹白犹豫道，"家父甚严，恐怕不妥。"
楚清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在下明白，不会为姑娘添麻烦。"
薛莹白见他如此，心中不忍："公子若想见面，可在每月十五前来城南的水榭亭，莹白会设法赴约。"
楚清渊眼前一亮："在下一定准时而至。"
两人又聊了许多，直到暮色降临才依依惜别。
3
半月匆匆而过，十五这日，薛莹白借口去寺庙祈福，实则独自前往水榭亭。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照在青石板路上。
薛莹白身着淡紫色长裙，手持一把团扇，轻步走向亭子。
远远望去，亭中已有一人伫立。
楚清渊背对着她，眺望远处的湖水，清风吹拂他的衣袂，显得格外清雅脱俗。
公子来得早啊。
薛莹白轻声唤道。
楚清渊闻声转身，嘴角浮现温柔的笑意："在下怕姑娘等候，便提前到了。"
家父今日外出公干，我才得以脱身前来。
薛莹白走进亭中，微微喘息。
姑娘不必匆忙，慢慢走便是。
楚清渊关切地说道。
薛莹白在石凳上坐下，望着如银的湖面，沉默半晌才道："公子为何对莹白如此用心？我们不过萍水相逢。"
楚清渊坐在她对面，眼神专注："缘分一事，说来玄妙。在下见姑娘第一眼，便觉似曾相识，仿佛前世就与姑娘有约。"
公子信这些？
薛莹白轻笑。
不信又何妨？
楚清渊反问，若不信，我们又怎会在凤尾花下相遇？
薛莹白低垂眼帘："公子家中可有婚约在身？"
并无，我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未曾议过亲事。
那公子将来有何打算？
楚清渊沉思片刻："我有意参加来年春闱，若能高中，便入仕途，为母亲争一份荣耀。"
公子有志气，莹白钦佩。
姑娘过奖了。
楚清渊顿了顿，敢问姑娘家中可有婚约？
薛莹白摇头："家父曾有意为我议亲，但我婉拒了。"
为何？
我想寻一人，能懂我心意，与我共度一生。
薛莹白抬头，月光下的眼眸如水般清澈。
楚清渊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道："若是我，可否有幸？"
薛莹白心跳加速，却故作镇定："公子何出此言？我们相识日短，公子又怎知我为人如何？"
时日虽短，但在下心意已决。
楚清渊坚定地说，若姑娘不嫌弃，愿给在下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真心。
月色如水，薛莹白沉默良久，终于轻轻点头："好，我愿意给公子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楚清渊欣喜若狂，却又克制情绪："在下定不负姑娘信任。"
两人在月下长谈，不觉已是深夜。
时候不早，莹白该回去了。
薛莹白起身。
楚清渊担忧道："这般时辰，姑娘独自回去不安全，让在下护送吧。"
不必，我带了丫鬟，她在不远处等着。
楚清渊犹豫道："下月十五，我们还在此处相见？"
薛莹白浅笑："公子若记得，莹白必定赴约。"
4
接下来的日子，薛莹白心中总惦记着楚清渊。
每当抚琴时，总会不自觉地弹起相思曲调。
一日，薛大人回府，看出女儿神情有异："莹白，这段时日你可是心事重重？"
薛莹白一惊："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一切如常。"
为父做县令多年，最擅察言观色，你这丫头有心事瞒不过我。
薛大人慈爱地看着女儿。
薛莹白低头不语，手指绞着衣角。
可是遇到了心仪之人？
薛大人试探道。
薛莹白猛地抬头，脸颊泛红："父亲......"
薛大人大笑："果然如此！说来听听，是何方神圣能让我家莹白魂不守舍？"
薛莹白犹豫片刻，最终将与楚清渊相识的经过简略告知。
薛大人听完，沉思良久："此人我倒是略有耳闻，楚家虽家道中落，但楚清渊确实是个难得的俊才。"
父亲不反对？
薛莹白惊讶地问。
为父只盼你寻得良人，若他真心待你，为父自然支持。
薛大人慈爱地说，不过，还需再观察观察，毕竟女儿嫁人乃大事。
薛莹白感动地抱住父亲："谢谢父亲理解。"
与此同时，楚清渊也在为思念薛莹白而辗转反侧。
公子近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
老仆担忧地问。
楚清渊叹气："无事，只是春试在即，有些紧张罢了。"
老奴看公子不似为春试忧心，倒像是...思念某人？
楚清渊苦笑："瞒不过你。"
可是那位薛家小姐？
楚清渊惊讶："你怎知道？"
公子近日常提及青云县，又时常出神，老奴猜想必是遇见了意中人。
楚清渊无奈地点头："我确实对她情根深种，只是......"
只是什么？
我尚未建功立业，恐怕配不上她。
楚清渊的眼中流露出担忧。
老仆拍拍他的肩膀："公子文才出众，定能高中，莫要妄自菲薄。"
楚清渊苦笑："但愿如此。"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两人的相思之情也越发浓烈。
5
眼看着约定之日将至，一场意外却降临在薛家。
薛大人突染重病，高烧不退。
薛莹白寸步不离地守在父亲床前，日夜照料。
莹白，你去休息吧，我无碍的。
薛大人虚弱地说。
薛莹白摇头："女儿不累，父亲好生休息。"
一连数日，薛大人病情时好时坏，薛莹白忧心忡忡，全然忘了与楚清渊的约定。
月圆之夜，楚清渊早早来到水榭亭，满怀期待地等待薛莹白的到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薛莹白始终未现身。
楚清渊从期待到失落，最后是担忧占据了上风："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第二日，他派人打探薛家情况，才得知薛大人病重的消息。
公子，要不您亲自去看看？
老仆建议道。
楚清渊犹豫道："这不合规矩，恐怕会给薛姑娘添麻烦。"
但眼下薛大人病重，薛小姐必定心急如焚，公子若能帮忙，也是情分。
楚清渊思索片刻，终于决定亲自前往薛府，带上了自家珍藏的几味名贵药材。
薛府内，薛莹白正为父亲擦汗，眼圈通红。
小姐，门外有位楚公子求见，说带了药来。
丫鬟禀报。
薛莹白这才想起约定，懊恼不已："快请进来。"
楚清渊被引入内室，见到憔悴的薛莹白，心疼不已："姑娘不必自责，令尊病重要紧。"
莹白失约，让公子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薛莹白内疚地说。
楚清渊摇头："姑娘孝心可嘉，在下深感钦佩。这是家母珍藏的几味药材，或许对令尊有所帮助。"
薛莹白感激地接过药包："多谢公子厚意。"
楚清渊轻声问："可请大夫诊治过？"
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夫，说是积劳成疾，需静养。
楚清渊思索片刻："我有一位医术高明的故友，或许可请他来看看？"
薛莹白犹豫了一下，但为了父亲的病情，最终点头同意。
第二天，楚清渊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前来。
老者仔细为薛大人诊脉，开了一副方子。
此方需连服七日，保持心情舒畅，应可痊愈。
老者说道。
薛莹白感激不已："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楚清渊每日都来探望，帮忙煎药，照顾薛大人。
薛大人病中多次见到楚清渊的关切和才学，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越发满意。
七日后，薛大人的病情果然大有好转，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清渊，这次多亏有你。
薛大人感激地说。
楚清渊谦虚道："薛大人言重了，这都是老友的功劳。"
薛大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女儿和楚清渊："你们年轻人有话要说吧？老夫乏了，先休息一会儿。"
等薛大人睡下，薛莹白和楚清渊来到院中。
这段时日多谢公子照顾，莹白感激不尽。
薛莹白真诚地说。
楚清渊摇头："举手之劳，无需言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担心姑娘今后会再次失约。
楚清渊半开玩笑地说。
薛莹白脸红："公子莫要取笑了，下次定不会失约。"
楚清渊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若能与姑娘长相厮守，便永远不会有失约之忧了。"
薛莹白心头一颤，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6
转眼间，春闱将至。
楚清渊需闭门苦读，准备考试。
公子，这是薛小姐送来的点心和书信。
老仆捧着一个食盒进来。
楚清渊急忙打开信笺：
清渊公子：得知公子即将赴试，莹白特制几样点心，聊表心意，公子勿需回信，专心备考即可。
莹白在此祝公子马到成功，金榜题名。
薛莹白敬上
楚清渊将信笺贴在胸前，心中涌起暖流。
老爷，您看公子这模样，可真是......
老仆笑着摇头。
罢了，年轻人的事，由他们去吧。
楚母慈爱地说，"只要清渊能够高中，我这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楚清渊埋首书卷，日夜苦读。
每当疲惫时，便想起薛莹白的笑颜，顿时又有了动力。
与此同时，薛莹白也在为楚清渊祈福。
小姐，您这是第三次去寺庙了，真有这么灵验？
招弦好奇地问。
薛莹白认真地点头："自然灵验，我要为清渊公子祈求文曲星君保佑。"
小姐这般用心，楚公子若不高中，岂不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
他一定会成功的。
薛莹白坚定地说。
春闱那日，楚清渊早早起身，穿戴整齐。
公子，出门在即，老奴有句话要说。
老仆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公子此去科考，切记不可急功近利，应以正道为先。
楚清渊点头："老仆放心，我自有分寸。"
楚母为儿子整理衣冠："儿啊，不管结果如何，娘都为你骄傲。"
儿子定不负娘亲期望。
楚清渊恭敬地说。
临行前，楚清渊收到薛莹白送来的香囊，内有平安符一枚。
他将香囊贴身藏好，带着满满的祝福踏上赴考之路。
考场上，楚清渊胸有成竹，文思泉涌。
三天的考试结束后，他并无倦意，反而神清气爽。
公子考得如何？
回家后，老仆迫不及待地问。
楚清渊微笑："尚可，且听天命吧。"
我看公子志在必得啊！
楚清渊摇头："非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考试结束后，楚清渊终于有时间去见薛莹白。
两人在水榭亭相聚，分享这段时间的思念。
公子觉得此次可有希望？
薛莹白关切地问。
楚清渊坦诚道："不敢说必中，但我已尽全力。"
莹白相信公子定能金榜题名。
楚清渊握住她的手："若能高中，我便向令尊求亲，不知姑娘可愿？"
薛莹白脸红如霞，轻轻点头："莹白愿意。"
楚清渊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却见远处有人疾步而来。
不好了，公子！
来人正是老仆，神色慌张，"老夫人突发急症，情况危急！"
7
楚清渊和薛莹白闻讯立即赶回楚家。
楚母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大夫正在为她诊治。
娘！
楚清渊冲到床前，握住母亲的手。
楚母微微睁眼："清渊...你回来了......"
大夫将楚清渊拉到一旁："楚公子，令堂病情危急，需一味千年人参方能救命。"
千年人参？
楚清渊面色一变，何处可寻？
传闻北山深处有一株，但路途遥远，且山中多有猛兽，凶险异常。
楚清渊毫不犹豫："我这就去寻！"
薛莹白拉住他："清渊，此去凶险，让我陪你同行。"
不可！
楚清渊坚决地说，山中危险，你不能去。
但我不放心你独自前往。
薛莹白执着地说。
楚清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我们一同前往。"
两人简单收拾行装，立即动身。
薛莹白留书一封给父亲，说明情况。
北山路途艰险，两人翻山越岭，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第三天找到了传说中的千年人参。
找到了！
楚清渊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挖出人参。
就在此时，天色骤变，电闪雷鸣，一场暴雨袭来。
不好，我们得赶紧下山！
楚清渊焦急地说。
两人在雨中疾行，却不慎遇到山洪暴发。
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了去路。
怎么办？
薛莹白惊慌地看着楚清渊。
楚清渊环顾四周，发现一段倒塌的树干刚好可以搭成简易的桥："我们从这里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走在树干上，伸手扶薛莹白："慢点，抓紧我。"
薛莹白刚走到一半，树干突然断裂。
她一个踉跄，身体向后倾斜。
小心！
楚清渊猛地伸手拉住她，但同时人参也从怀中滑落，掉入湍急的河水中。
楚清渊面临两难抉择：放开薛莹白去救人参，或是救薛莹白而放弃人参。
毫不犹豫地，他用力将薛莹白拉上树干，眼睁睁地看着千年人参被河水冲走。
人参......
薛莹白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
楚清渊紧紧抱住她："别说这种话，你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抱在一起，在狂风暴雨中相依为命。
我们再找一株！
薛莹白坚定地说。
来不及了......
楚清渊痛苦地闭上眼。
就在此时，一个猎户模样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二位看起来遇到麻烦了？"
楚清渊急忙解释情况。
老人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这是我多年前在山中所得的灵芝，虽非千年人参，但救急或可一用。"
楚清渊感激涕零，与薛莹白在老人带领下安全下山。
回到家中，楚母的情况已经危在旦夕。
楚清渊将灵芝交给大夫，焦急等待。
一夜过后，奇迹发生了——楚母的病情竟然有所好转。
灵芝虽非人参，但其效用也是不凡。
大夫惊叹道，令堂有救了。
楚清渊和薛莹白喜极而泣，相拥而泣。
若非你陪我同行，我恐已绝望。
楚清渊深情地望着薛莹白。
薛莹白回握他的手：“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8
又是一个月过去，放榜的日子终于到来。
楚清渊早早来到贡院外，人山人海中，他心跳加速。
楚兄！
一个同窗热情地拍他肩膀，听说今年主考官特别欣赏你的文章！
楚清渊谦虚地笑笑：”不敢当，且看结果吧。“
随着官差将榜单贴出，人群沸腾起来。
楚清渊挤到前方，目光急切地在榜单上搜寻。
楚清渊，二甲第七名！
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榜，楚清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高中了！
恭喜楚兄！
周围的同窗纷纷祝贺。
楚清渊心中激动不已，一心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薛莹白和母亲。
他匆匆回到家中，老仆早已在门口等候："公子，可有好消息？"
高中了！
二甲第七名！
楚清渊难掩喜悦。
恭喜公子！
老爷若在天有灵，定会为公子感到骄傲！
老仆喜极而泣。
楚母听闻消息，欣慰地流下眼泪："清渊，你做到了，为楚家争光了。"
娘，这都是您多年来的教诲之功。
楚清渊跪在母亲床前。
楚母拉起儿子的手："你父亲若地下有知，也会为你自豪的。"
楚清渊点头，又问："娘，儿子想向薛大人求亲，迎娶薛姑娘，您可应允？"
楚母慈爱地笑了："这丫头心地善良，又舍命相助，正是我楚家好儿媳。为娘早已默认了。"
得到母亲首肯，楚清渊喜不自胜，立即派人前往薛府报喜。
薛莹白收到消息后欣喜若狂，急忙告诉了父亲。
果然是个好儿郎！
薛大人笑逐颜开，既然他已高中，又有意求亲，为父自无不允之理。
薛莹白羞涩地低下头："父亲......"
莫害羞了，薛大人打趣道，你这丫头心思，为父早已看透。
当日下午，楚清渊正式前往薛府求亲。
他身着新做的官服，手捧聘礼，风度翩翩。
小婿楚清渊，拜见岳父大人。
楚清渊恭敬地行礼。
薛大人满意地点头："好女婿，起来吧。你与莹白两情相悦，又金榜题名，这门亲事，我自然同意。"
楚清渊和薛莹白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幸福的泪光。
择日完婚吧，薛大人笑道，让莹白早日过门。
9
半月后，楚清渊正式迎娶薛莹白。
这一日，楚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薛莹白身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美若天仙。
师父，这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新娘。
媒婆对着送亲队伍感叹道。
薛大人亲自送女儿出嫁，眼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父亲，莹白不孝，今后难以在您身边尽孝了。
薛莹白泪眼婆娑。
薛大人拍拍女儿的手："好孩子，出嫁从夫乃是正道。你夫君是个好人，为父放心。"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楚家。
楚清渊在门口迎接，看到红盖头下的薛莹白，心中满是激动。
拜堂时刻，两人并肩而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礼成，楚清渊小心翼翼地掀开薛莹白的盖头，看到她含羞带泪的美丽面容，心中暖流涌动。
娘子，我们终于成为夫妻了。
楚清渊轻声说道。
薛莹白羞涩地点头："夫君......"
婚宴上，宾客络绎不绝。
楚清渊携妻子挨桌敬酒，沿途祝福声不断。
楚大人、薛夫人，祝你们百年好合！
新婚燕尔，早生贵子！
薛莹白红着脸，紧握丈夫的手，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宴席散后，洞房内，烛光摇曳。
娘子，这一路走来，多亏有你。
楚清渊深情地看着妻子。
薛莹白微笑："夫君言重了，这是我们的缘分。"
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凤尾花吗？
楚清渊问道。
薛莹白点头："记得，夫君说那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今日我们喜结连理，证明那凤尾花下的传说是真的。
薛莹白依偎在丈夫怀中："夫君，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楚清渊轻抚妻子的发丝："我也会一生一世爱护你，不离不弃。"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新婚夫妇身上，见证着他们的誓言与幸福。
10
三年光阴转瞬即逝，楚清渊官运亨通，已升任为朝廷六品官员。
府中庭院深深，薛莹白正抱着一岁的儿子楚元晖，为他唱着摇篮曲。
夫人，老爷回来了。
丫鬟招弦报喜道。
薛莹白喜上眉梢，抱着儿子迎出门去："夫君，你回来了。"
楚清渊疲惫的脸上绽放笑容，接过儿子亲了亲："想死儿子了。"又轻吻妻子的额头："也想死娘子了。"
今日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
薛莹白好奇地问。
楚清渊微笑："给你带了样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一朵晶莹剔透的花呈现在薛莹白眼前。
凤尾花？
薛莹白惊讶不已。
是啊，今日途经桃花林，恰好看到这株凤尾花盛开，便采下一朵为你保存。
楚清渊柔声说道，当年正是这花，让我们相识相知。
薛莹白感动得眼眶泛红："夫君还记得......"
我怎会忘记？
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巧合。
楚清渊深情地说。
三年来，我们经历了太多......
薛莹白看着丈夫和儿子，心中满是感慨。
楚清渊点头："是啊，有困难，有挫折，但更多的是幸福和满足。"
昔日薛大人已致仕回乡，楚母身体也渐渐康复。
一家人和睦美满，生活平静而幸福。
夫君，我最近在想，薛莹白轻声道，人生如梦，能与你相遇相守，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楚清渊握住妻子的手："我们的故事，始于凤尾花下的偶遇，却会延续到白发苍苍的岁月。"
这就是缘分吧？
薛莹白微笑着问。
是啊，是上天赐予我们最美好的礼物。
楚清渊望着满庭花开的景象，感慨万千。
小楚元晖在父母怀中咯咯笑着，仿佛也在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窗外，雪花悄然飘落，犹如当年桃花林中落英缤纷的景象。
楚清渊和薛莹白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岁月静好的温暖。
凤尾花下的誓言，将伴随他们走过一生又一生，不离不弃，永结同心。
（全终）